领悟旧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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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老来临
作者:XX0594时间:2021-5-18
狮王年老
多少年前,或是十来年前,或是七八年前,我在央视中看到一部纪录片,名字早已经忘记,而内容却至今震撼我心。
拍摄者跟踪了一只雄狮子从出生来生命最后的一生历程。在狮子年轻力壮的时候,他击败原来原来首领,当上狮王,不仅统治着整个狮子王国,它撒尿圈地,所到之处,其它的狮子俯首称臣,而别类动物则手脚发麻。
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,狮王渐渐老去,曾经无敌的光环如日薄西山那抹霞光,暗淡而没。画面中,它独自一个离开狮群,悄悄地走灌木草丛交加的幽暗处,这里没有厮杀的吼叫,没有飞扬的尘土。它静静地躺下。最后的画面:
因为长期拍摄,记者已经与狮王混得脸熟。狮子躺下后,记者靠近了他,此时狮子温顺如一只小猫。记者说道:这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,明天早上当草原升起太阳时,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它!
父亲年老
我是家里的尾仔,我出生时,父亲已经40岁了。所以当我模糊地知道父亲像狮王一样威武时,他已经是将近半百之人了。
那时,父亲插秧时,扎下马步,弯下腰会同时插九株秧苗,按每列秧苗间隔15公分算,就是将近1.5米。而我只会插5株最多。没插过秧不懂得累,弯腰十分钟,让你直不起身子。可以父亲插秧却特别快,一天一亩多是没问题了。但最累还不是这。每年到了甘蔗收成的季节,父亲用的扁担宽又短,两端的缆绳粗又长。两捆甘蔗180多斤以上,有时甚至200多斤,父亲挑起来健步如飞。从蔗田到车站,有一二公里,父亲会来来回回,一天会堆出一座约有二层楼高的蔗山,我经常会被派去看守这“蔗山”。这样会持续几天。父亲在整个生产队里就是无敌的“狮王”!
当年我家以一年净余184多元傲然遥遥领先于其他社员。要知道,那样挑一趟甘蔗挣不到5分。
可是父亲年了以后,却要靠儿女来生活。我经常带他到小区玩玩。一开始,我们两个还可以到体育场、公园去逛逛。后来,去公园去体育场,我就要带着把椅子了,这样可以让他中途坐下来休息。理发店就在我家对面不远,只是隔了条马路,马路中间有护栏。带他去理发,要绕过护栏,我就得带着椅子。我真希望,护栏中间忽然开了口。这希望有一天还真的变为现实。那天我下班回来,看到护栏被撞开了,我一阵惊喜,飞快地跑回来,带他从护栏断裂处直接经过去理发了。
在与父亲相处的时光里,父亲就是让我最心疼、最牵心的人。
若我年老
我如今这个年龄,正是父亲当年“称王”的年龄,可是我一点都没有王者之势。父亲当年可以袒肚露腹地睡在地板,而我只要被子稍微没盖紧点,第二天必是感冒。这感冒没有十几二十天、甚至持续用药是好不了的。父亲会挑180斤而健步如飞,我提18斤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。上午下乡,设备没几两重,下午回家就喊累。整天腰酸腿疼,必须得这捏捏那刮刮(刮痧)。我完全是弱不禁风。
父亲当年那么威武,年老时犹是如此。我想到这里,心中也暗想要多劳作,想以此来强健身体。锄头都买好了,可就是劳不动。我知道,现在贪图安逸,用不了几年身体一定会垮垮的。
想着自己年老的垮垮相,那必定是多么无奈的事。我没有狮王的猛,没有父亲的强,现在也就只能是弱弱的,不敢与人多争一句话,不敢与人争一件事。再牛逼,再强大,也迟早会如草柔如风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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