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接上文)
第二天老婆叫我起来吃饭,我还是浑身无力。但是饭又不能不吃。母亲的话响在耳畔:阿其病得再重都要吃饭,不像其他小孩,病了就吃不下。我小时候感冒了,总是要“阿那”(硬着吃),想到母亲的夸奖,我仿佛得了动力一般起来了。
起床后,我立即打开门窗,并把被子掀翻过来。房间消毒,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风,现在也没什么药品,艾草艾条、紫外线消毒灯等都没有,喷酒精不安全。反正我只是把门窗全开放了。
漱洗过后,我就吃饭。饭是普通的稀饭,菜就青菜、肉松,还有一碟油豆腐炒肉片,但我不爱吃。我吃了口稀饭,又夹了一筷子青菜,入口却一点味道都没,又觉得饭不怎么热。老婆说,饭还保温着呢。我往碗里夹满了青菜,就自己端着到靠窗口的地方找把椅子坐下。饭如口开水,菜也跟木头一样,难以下咽。这应该就是“味觉失常”吧。老婆说,你过来夹点肉松吧。
老婆也是阳性,她却没事一般,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,做饭烧水,市场买菜,毫不疲倦。老婆只是24号晚上发了点烧,而她自己不知道,依然呼噜睡大觉。这原因,我觉得是不是跟张文宏说的“病毒载量少”有关,又或许是个体差异。总之她一点事都没有。
我吃了一碗,却再也不想吃了,能够坚持吃一碗,母亲也会夸我的,我有点心安,又想去睡觉。我躺在床上,想着要不要吃点什么药,可是家里一点药都没有。24号那天,老婆以为自己感冒了,想买感冒药,结果走了多家药店,却都空手而归。其实即使有药,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药。张文宏说,如果没有基础性疾病,你扛三天也就过去了,这恰好给我没药找到理由。我体温还是38度多,我估计是没办法上到39度。张说,可以吃姜茶(生姜煮水)。
下午我躺在床上,窗外传来“乒乒乓乓”的打球声。我知道邻居的一对老人家开始打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