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名:“最无奈”的父亲,一定是那些社会地位低微、时代环境艰苦而鲜少被记载的下层如蚂蚁般的“牛马”父亲,因为没有具体案例,我把他列为一类,占据榜首。
他们没有个体名字,只有一个标签:父亲;没人为他们传记,只有一个属性:无奈;他们没有“最”,只有“更最”。他们存在于各个时代,却被时代尘蔽:多艰叹息淹没于时代的强音,佝偻背影消失于奋进的光芒。我想感动于他们的足迹,却无法感受他们的血泪。他们存在与否,不会影响历史的进程,不会污损时代的光明。于我而言,他们比大帝更伟大,比高宗更崇高,值得我以崇敬、虔诚的内心去铭记崇拜:无奈的父亲!
除此外,虽然作为父亲角色“最无奈”,但他们的名字都振聋发聩,所以我们才会记得。
第九名:司马迁
司马迁在47岁或37岁时惨遭宫刑。连他自己“隐忍苟活,幽于粪土之中”,作为儿子,“为乡党戮笑,以污辱先人,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?”作为父亲,其家族面临政治压力。据说,儿子“司马临”和“司马观”改姓避祸,反映出当时对其家庭处境的压力。即使女儿嫁入杨敞家族,也可能因父亲的“罪臣”身份在社交中受到隐性排斥。
第八名:蒲松龄
出生于一个已渐趋败落的小书香家庭,屡应省试不第,71岁才援例始成贡生。终生在家乡为塾师,生活穷困潦倒。育有四子,为维持生计,他常年在外教书,与家人聚少离多。他“门庭之凄寂,则冷淡如僧;笔墨之耕耘,则萧条似钵”,家中瓮无储粟,厨无烟火是常态。作为父亲,连家庭的温饱都不能解决。
第七名:白华
白朴的父亲,他在特定历史语境下,背负着作为父亲的巨大愧疚。
蒙古灭金时,白华时任金朝枢密院判官,白朴年7岁。当时妻子“死于兵难”,儿子失散。对任何父亲而言都是难以弥补的创伤。他道:“顾我飘零今老矣,看君流落尚天涯”,虽然愧疚无奈,但儿子却以有这样的父亲而终身耻辱。他曾劝儿子出仕,得到的答复是无情的拒绝:“放浪形骸,期于适意”,父子间的价值观冲突,让他深感失败与无奈 —— 既未能保护儿子的童年,也未能引导其走上传统仕途。
第六名:韩愈
韩愈一生“三迁三贬”,举家受累。52岁时,因谏迎佛骨被贬潮州,年仅12岁的女儿韩挐随家眷北返时,病死于途中。他在《祭女挐子文》中痛陈:“昔汝疾极时,吾舍汝而南……(汝)死于穷山,实非其命。不免水火,父母之罪。使汝至此,岂不缘我”。字里行间充满作为父亲的无能与愧疚。儿子韩昶童年多在奔波中度过,他疏于教育。韩昶虽于25岁时(韩愈56岁,一年后病逝)中进士,但“性颇暗劣”遭非议,韩愈想来亦是无奈之极。
第五名:陶渊明
他昂然不为五斗米折腰,但其实家庭贫困让人难以忍受。“夏日长抱饥,寒夜无被眠,造夕思鸡鸣,及晨愿乌迁”。白天饿得受不了,希望快点晚上吧,这样睡着了,就不知道饿了。哪知道到了晚上,又被饿得睡不了,希望天快点亮,那样至少可以走一走喝口水。
他有五个儿子,因贫困无法提供良好的教育,《责子》虽是调侃,更是自嘲。《于子俨等疏》道:“汝辈稚小家贫,每役柴水之劳,何时可免?念之在心,若何可言!”虽有父亲之心,却乏父亲之能。
第四名:王霸
这个人大家可能并不熟悉,但我认为是历史最“名不副实”的人了。
东汉王霸,字孺仲,太原人。《后汉书》载:太原王霸“初,霸与同郡令狐子伯为友,后子伯为楚相,而其子为郡功曹(熟谙法律,为郡守、县令的主要佐吏)。子伯乃令子奉书于霸,车马服从,雍容如也。霸子时方耕于野,闻宾至,投耒而归,见令狐子,沮怍不能仰视。霸目之,有愧容,客去而久卧不起。”
名字霸气,现实窝囊,古今无二。民间有句话:一起养小猪,厮咬却输人。
第三名:杜甫
他在44岁时,小儿子饿死了。“入门闻号啕,幼子饥已卒”。还有一句最丧失父亲尊严的诗:“痴儿不知父子礼,叫怒索饭啼门东”。家里无米,到处去借,空手而回,儿子被饿得大怒:你算什么父亲!
人活成这样了!事业的成功,在于社会的评价,父亲的合格,在于孩子的认同。在孩子的眼里,父亲或许只是一粒米、一棵菜,但就是这样的父亲,他却不够格:伟大的诗圣,可怜的父亲。
第二名:你知道的。
生而平凡,却最无奈,不敢上榜,无力感第一,且做保留。